上午十點(diǎn)十八分,江湛擁著蘇晴走進(jìn)酒店。
現(xiàn)場一片嘩然,記者們紛紛將長槍短炮對準(zhǔn)兩人,有按捺不住的已經(jīng)開始提問了。
“江先生,今天您跟向晚小姐訂婚,請問向晚小姐為什么沒來?”
“江先生,請問這位小姐是您什么人?”
“江先生,有傳言您并不愛向晚小姐,向晚小姐只是您包養(yǎng)的情婦,那么這位小姐是您的真愛嗎?”
江湛牽起蘇晴的手,高高揚(yáng)起,滿面春風(fēng)地宣布:“今天請各位媒體朋友前來,是見證我與蘇晴小姐的訂婚之喜?!?“蘇晴?難道是傳聞中江先生已經(jīng)去世的戀人?”
“蘇晴小姐不是已經(jīng)于三年前去世了嗎?”
江湛接過一支話筒,朗聲說道:“三年前,晴晴遭遇意外,我的心跟著她一起死了?,F(xiàn)在晴晴回來了,把我的心也帶回來了,我和晴晴,以后再也不會分開了!希望各位能夠祝福我們,也祝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助理拿著一大疊紅包,一一派發(fā),記者們頓時歡聲雷動,紛紛道賀。
向晚站在酒店外,看著LED燈上“恭祝江湛先生、向晚小姐訂婚之喜”的字樣,心里撕扯著絞扭著疼。
昨夜她還在憧憬著今天成為萬眾矚目的準(zhǔn)新娘,今天就被押上了手術(shù)臺。
江湛,你真狠!
她呆呆地走進(jìn)酒店,一樓大堂的大屏幕正在直播訂婚儀式,江湛擁著蘇晴,春風(fēng)得意,蘇晴偎著江湛,笑靨如花。
向晚腦子里一片空白,耳中機(jī)械地回蕩著江湛“心死了”“心帶回來了”“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向晚,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吧!那個男人對你連一星半點(diǎn)感情都沒有,你還傻乎乎地跑到酒店,真是自取其辱!
幾個服務(wù)員認(rèn)出向晚,指著她嘰嘰喳喳地討論。
向晚看不見,聽不到,機(jī)械地挪動腳步,搖搖晃晃地走出酒店。
——
天空飄著細(xì)雨,倒春寒的風(fēng),陰冷刺骨。
“爸爸,您一定很失望對不對?”向晚跪在墓前,哭哭笑笑地看著照片上的男人。
“爸爸,要是你還在,那就好了。”
眼淚骨碌碌滾下,在寒風(fēng)冷雨中迅速冷卻,滴落在墳前的土里,消失不見。
“爸爸,我好難過,我真的好難過……我該怎么辦?”
她跪在地上,抱著墓碑,放聲痛哭。
空蕩蕩的墓園,女孩凄厲的哭聲久久回蕩。
傍晚,向晚踉踉蹌蹌地走出墓園,迎面扇來一巴掌,抽得她差點(diǎn)撞上路燈柱子。
“你個沒用的東西!廢物!”何慧云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向晚的鼻子,咬牙切齒地怒罵。
“媽?”向晚錯愕地看著氣得渾身直抖的女人,“你怎么來了?”
“你還有臉叫我媽?我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向晚爸爸去世后,何慧云火速傍上季世地產(chǎn)的老總,生下一兒一女,但季總卻遲遲不肯娶她過門,直到向晚跟了江湛,他們母子才住進(jìn)季家。
婚訊傳出,何慧云有望嫁入季家,但現(xiàn)在向晚的婚事泡湯,她的豪門闊太夢也跟著破滅了。
“向晚啊向晚,我還以為你真能飛上枝頭做鳳凰,沒想到你天生就是個土雞命,就算讓你爬上高枝,你也會摔個狗吃屎!”何慧云指著向晚的鼻子,破口大罵,“自己沒用,還連累我跟著受人白眼,你個不爭氣的廢物!”
向晚驚愕地看著母親,她沒滿周歲父親就去世了,一直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直到她跟了江湛,何慧云才主動聯(lián)系她,沒想到上午江湛悔婚,下午她就翻臉了。
向晚冷然笑笑,回頭看了一眼墓園:“當(dāng)著我爸的面說這種話,你就不怕我爸半夜找你嗎?”
“我呸!”何慧云狠狠地“呸”了一聲,甩手又是一巴掌,“拿那死鬼來嚇唬老娘?向晚,你吃我的,花我的,我罵你兩聲,怎么著?罵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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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咬著嘴唇,屈辱地承受了兩巴掌。
墓園保安見起了爭執(zhí),過來勸阻,何慧云罵罵咧咧地上車走了。向晚看著絕塵而去的汽車,心里越發(fā)冰寒冷凝。
全世界都不要她了。
她強(qiáng)忍著眼淚,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
寶寶,媽媽只有你了,就算全世界都拋棄媽媽,你也不會離開媽媽的,對嗎?
向晚做夢也沒想到,傍晚在墓園前的那一幕居然被人拍了視頻,傳到網(wǎng)上,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二奶母親暴打小三女兒”“三年情婦險轉(zhuǎn)正,二奶母親教做人”……
向晚看著扎眼的標(biāo)題,苦澀地笑了。她已經(jīng)悶不吭聲地退出了,為什么吃瓜群眾這么熱心,就是不肯放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