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維特 (法)(1748年-1825年)
馬拉(Jean-Paul Marat, 1743–1793),雅各賓黨領(lǐng)導(dǎo)人之一,法國大革命期間,他撰寫過很多抨擊封建專制的文章,在當時人們心目中享有很高的威望。馬拉為躲避反動分子的迫害,長期在地窖里工作,因此,染上了嚴重的濕病。為了減輕病痛,同時,不影響工作,他每天不得不泡在帶有藥液的浴缸里堅持工作。1793年7月13日馬拉被刺身亡,終年50歲。
達維特(Jacques-Louis David, 1748-1825)的油畫《馬拉之死》即表現(xiàn)的是馬拉剛剛被刺的慘狀:被刺的傷口清晰可見,鮮血已染紅了浴巾和浴缸里的藥液,握著鵝毛筆的手垂落在浴缸之外,另一只手緊緊地握著兇手遞給他的字條,女刺客夏綠蒂·科爾代是利用馬拉對她的同情趁其不備下的毒手,我們還可以看到丟在地上的帶血的兇器。在浴缸的旁邊立有一個木臺,看來,這就是馬拉辦公用的案臺,“案臺”之上有墨水、羽毛筆、紙幣和馬拉剛剛寫完的一張便條:“請把這5法郎的紙幣交給一個5個孩子的母親,他的丈夫為祖國獻出了生命?!?
畫家有意將畫面的上半部處理的單純、深暗以突出下半部的客觀寫實表現(xiàn),同時,加強死者身體的下垂感和這一令人震驚憤慨的事件給人們帶來的壓抑、憋悶即莫大的悲痛之感。馬拉工作的木臺有如紀念碑一般,使畫面產(chǎn)生了一種凝重、莊嚴的氣氛;尤其是木臺的立面畫家精心安排的法文:“獻給馬拉·達維特?!庇腥缡系你懳?。這簡潔、嚴謹、明晰、理智的表現(xiàn)手法以及這深入、具體、真實再現(xiàn)細節(jié)的刻畫,反映了達維特對馬拉的無比敬重之情。同時,也反映了法國大革命期間,古典主義的盛行以及人們渴望尋求一種時代所需要的理想的英雄主義精神。 由柳洪平創(chuàng)建。
《馬拉之死》是大衛(wèi)的另一幅名畫,它因馬拉的特殊身份和簡潔有力的形式而為人們所熟知。創(chuàng)作這幅畫的時候,法國大革命已經(jīng)爆發(fā)了4年,在一輪又一輪的政治斗爭中,雅各賓派掌握了政權(quán)。馬拉(Marat,1743-1793年)是雅各賓派的核心領(lǐng)導(dǎo)人之一。雅各賓派當政以后,他因為卓越的號召能力而成為該派的主席,負責處理眾多日常事物。他患有嚴重的皮膚病,每天只有泡在灑過藥水的浴缸中才能緩解痛苦,于是,浴室就成了他最經(jīng)常呆著的辦公場所。1793年7月11日,一位持不同政見的女士借口商談事宜,進入馬拉的浴室,并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行刺,使這位革命領(lǐng)導(dǎo)人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死去。
大衛(wèi)本來就對革命報以同情,又與馬拉有些私交,就在暗殺發(fā)生的前幾天,他還曾訪問馬拉,親眼見到過他在浴缸中辦公的情景:“浴缸旁邊有一只木箱,上面放著墨水瓶和紙,在浴缸外的手卻在書寫關(guān)于人民福利的計劃。”死亡的消息傳出,大衛(wèi)便開始著手創(chuàng)作這幅作品,他認為將死者生前為公眾操勞的生活情景展現(xiàn)出來對人們是有益的。畫面以它的單純、簡潔打動人心。除了安詳?shù)娜宋?、白色的浴巾、綠色的桌布、黃色的木箱,再沒有太多累贅的圖像。構(gòu)圖壓得很低,上方的黑色占去了大片面積,營造出莊嚴、肅穆的氣息。馬拉如同過度疲勞而靜靜睡去一樣,手中還握著鵝毛筆以及一份正待簽署的申請書,上面寫著:“1793年7月13日,瑪麗·安娜·夏洛蒂·科黛致公民馬拉:我十分不幸,指望能夠得到您的慈善,這就足夠了。” 其中,瑪麗·安娜·夏洛蒂·科黛正是兇手的姓名。木箱上的一些細節(jié)也值得注意,那里擺放著墨水瓶、鵝毛筆、幾張紙幣和一封便條,便條上寫著:“請把這五個法郎的紙幣給一位五個孩子的母親,她的丈夫為祖國獻出了自己的生命?!辈徽摤F(xiàn)實中的樣子是否如此,這一切顯然都是經(jīng)過畫家精心安排的,他意圖通過道德和人格的感召來襯托謀殺的罪惡。作為紀念,畫家在木箱下部題了兩行字:“獻給馬拉,大衛(wèi)?!?
既然這是一張以表現(xiàn)死亡為主題的畫,還是讓我們來看看作者如何刻畫了死亡本身吧。畫家如同現(xiàn)場的目擊人,記錄下謀殺剛剛發(fā)生過后的情景,即使在今天,仍然會帶給人時間已凝固的印象。在寧靜、肅穆的氣氛中,馬拉鎖骨下的一道傷口以及掉在浴缸邊的匕首提示人們這是一次暗殺。血仍在滴,染紅了池中的水。在虛空而沉重的黑色背景映襯下,一束光線照到遇難者身上,馬拉的頭倒向一邊,胳膊無力地垂著,那樣子很像文藝復(fù)興大師米開朗基羅的一件雕塑《哀悼基督》,盡管已經(jīng)失去生命的知覺,可他的形體仍具有一種高貴的美。畫家有意將馬拉的死表現(xiàn)得如同基督教的圣人一樣,從而使他的死富于不同尋常的含義,他的犧牲是為了善,是為了普通人的福利。
畫作完成以后,大衛(wèi)將《馬拉之死》遞交給1793年11月14日召開的國民大會。作為一張畫,它成功地塑造了一個能夠博得眾多人同情的革命領(lǐng)導(dǎo)人形象,不過在現(xiàn)實中,人們對馬拉的所作所為則頗有爭議。他的言論過激,煽動性強,革命的狂熱往往代替了理性的分析。雅各賓派對舊式貴族和反對派采取的暴力和恐怖措施,與馬拉的倡導(dǎo)不無關(guān)系。政治,不是一種能用好與壞、善與惡來簡單概括的東西,尤其當身陷斗爭的漩渦中,公正而恰如其分的表達更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同的立場,便會導(dǎo)致不同的看待問題的方式。好在不管怎樣,《馬拉之死》并沒有因為雅各賓派的倒臺而過時,它超越了人物和事件本身,成為一次祭奠、一種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