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人的手段雖然卑鄙了些,但無意是最好用的辦法。
時笙才不管人不人道,只要觸犯了她的利益,那就是底限。
她對李成算是格外開恩了。
時錦帶著李成去把錢還給那群混混,李成對時錦兄妹兩個心中是有千萬口的埋怨,但有無話可說。
時笙攔住李成,道:“還有五文錢,是你欠我們的。”
李成睜大了眼睛,氣道:“我什么時候借你們的錢了?!”
“當然借了,你沒來之前,他們來找我哥麻煩,為了讓幾個兄弟寬限幾日,我們可是掏錢請幾位大哥吃酒的!”時笙說的振振有詞,小胖手遙遙指了指那幾個數(shù)錢的混混:“不信你問他們。”
其中一個混混抬起頭,配合的應道:“可不是,還是你這兄弟會辦事!”
時笙挑挑眉:“聽到了吧?不還錢,后果自負哦。”
她臉上的笑容透著一絲絲威脅的意味,時錦看著身邊大有變化的妹妹,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李成臉色陣青陣紫好不熱鬧,憤憤從自己所剩無幾的錢中拿了五文錢,扔到時錦手中,大跨步離開了。
債要回來了,時笙也爽快了。
時笙忍不住對時錦道:“哥,你跟人打交道警惕點,別什么人都相信,別人賣了還傻乎乎的幫人數(shù)錢呢!”
時錦也是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被自己的妹子教育,寵溺又妥協(xié)的笑道:“好,我記住了。”
“這才幾天不見,阿笙就長大了,我都快不認識了。”
說著,時錦想把那五文錢裝進時笙的口袋:“這些錢拿回去,照顧好家里人,等我休沐回去,給你買好吃的。”
時笙攔住時錦的手,順便又塞了十文錢過去,“哥,你拿著這些錢,沒錢了我還可以再去山上采菌子賺,你在外面別虧待自己。”
時錦還想拒絕,時笙突然頓住腳步,目光看向街邊的一個角落。
嘴巴驚訝的長大哦了起來。
不得了,不得了!
她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時錦好奇的順著時笙的目光看過去,咦了一聲:“那不是程秀才?”
這里是住宅區(qū),路上幾乎沒什么人,程玨和一個姑娘站著的地方應該是某大戶人家的后門。
站在他對面的是一個富家小姐,程秀才溫柔的拉著那小姐的手,不知說了什么,惹的那小姐婉轉輕笑。
同時,程玨也看了過來,見到時笙不由的一愣,臉上白了幾分。
“怎么了?”那小姐不解的問道,看到了時笙和時錦兩人的存在,她視線游移了一下,道:“你……認識她們嗎?”
“不認識不認識!”時笙反應迅速,連忙擺手回道:“我就是看二位郎才女貌,多看了兩眼,打擾了!”
說著,就帶著時錦匆匆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時錦臉色不太好,語重心長的對時笙道:“沒想到他是這種人,阿笙,你可千萬離他遠一點!”
不用時錦說,阿笙已經(jīng)遠離他了好嗎。
“我已經(jīng)成親了,這個道理我自然懂得。”
時錦送阿笙到鎮(zhèn)口,正好劉叔過來接人,時錦叮囑了時笙幾句,就趕回碼頭去做工了。
還有人沒有趕回來,時笙就劉叔蹲在一旁的茶館下面等人。
不一會兒,海王……啊,不,程秀才過來了。
時笙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對方回了個瞪視,徑直坐上牛車看書,外邊看起來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實際上他內心忐忑不安,擔心時笙這張大嘴巴回去以后到處傳揚……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他的名聲肯定就壞了。
他原本將婚配的事暗示給時鳳蘭,時鳳蘭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不用他多做什么,那個丫頭自然會幫他收拾時笙。
可這么多天過去了,沒有任何事發(fā)生。
他還以為這丫頭能有多喜歡自己呢,結果一點用處都沒有。
約莫著等了一刻鐘,人都來齊了,劉叔催趕著牛車回上河村。
車上有人問程秀才考了第幾名,程秀才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有人打趣道:“不會有事倒數(shù)第一吧!”
“程秀才,我看你還是換一條路走吧,種田其實也挺好,娶個婆娘生個娃,你還讀過書,將來日子過的也是很不錯的。”
提起這個,有個婦人道:“婚配的文書不是下來了嗎?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能嫁給你!嫁給你也是不錯的!”
程秀才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不能再難看了,他緊繃著下頜不發(fā)一言,手中的書本都被他捏出了皺褶。
閉目養(yǎng)神的時笙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眼程秀才,懶洋洋的說道:“劉叔,您的牛車幾天去一趟鎮(zhèn)子?我想包車。”
她的話,順利的引開了這時的話題。
“笙丫頭,你包車做什么?”
“雖然你今天賣了點錢,也不能這么揮霍??!”
“就是就是,你家里這么困難,應該省著點花。”
時笙嘆口氣,道:“我要賣菌子,很多。”
“大家伙誰采到雞樅菌,可以賣給我。”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時笙身上,有驚訝,也有不相信,就連程秀才也看了過來。
時笙道:“按照市場價,一斤四文錢,你們賣給我,一斤三文,算是給我的跑路費,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