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禹東盯著姜瓷,如果沒猜錯,睡他那一夜,她就是別有目的的,否則怎么可能那么巧,把手機也落到房間?可她如今這么干脆地拒絕他,反而讓他對她有些刮目相看,當(dāng)然,如果她將來反悔了的話,他會更加輕視她,畢竟欲擒故縱的伎倆并不新鮮,在他面前玩這一套,只會自取其辱。
“行,那你走吧。”他冷淡地逐客。
回到辦公室,姜瓷發(fā)覺自己并不生氣,只覺得心涼。
但既然已經(jīng)拒絕了陸禹東的要求,就不去想了。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留在新東,畢竟,新東國際的待遇,整個江洲都找不出來第二家。
就在心里天人交戰(zhàn)的時候,她收到哥哥姜義的微信:【姜瓷,醫(yī)生說今天下午四點讓你去一趟醫(yī)院?!?br style="color: rgb(38, 38, 38); text-transform: none; text-indent: 0px; letter-spacing: normal; font-family: PingFangSC-Regular, "Microsoft YaHei", sans-serif; font-size: 16px; font-style: normal; font-weight: 400; word-spacing: 0px; white-space: normal; box-sizing: border-box; orphans: 2; widows: 2; background-color: rgb(246, 240, 229); font-variant-ligatures: normal; font-variant-caps: normal; -webkit-text-stroke-width: 0px; text-decoration-style: initial; text-decoration-color: initi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 />
姜瓷心煩:【四點我還在上班?!?br style="color: rgb(38, 38, 38); text-transform: none; text-indent: 0px; letter-spacing: normal; font-family: PingFangSC-Regular, "Microsoft YaHei", sans-serif; font-size: 16px; font-style: normal; font-weight: 400; word-spacing: 0px; white-space: normal; box-sizing: border-box; orphans: 2; widows: 2; background-color: rgb(246, 240, 229); font-variant-ligatures: normal; font-variant-caps: normal; -webkit-text-stroke-width: 0px; text-decoration-style: initial; text-decoration-color: initi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 />
【那你自己跟醫(yī)生說。】
姜瓷知道跟姜義說這話等于白說?,F(xiàn)在三點鐘,四點到醫(yī)院的話,姜瓷三點半就得走,又得去跟財務(wù)總監(jiān)請假。
想到此,姜瓷頭皮發(fā)麻。其實她本身挺優(yōu)秀,在校時是優(yōu)秀生,后來還將新型的“記賬法”用在了工作中,受到了上級的褒獎??伤偸钦埣?,而現(xiàn)在又是決定實習(xí)生去留的關(guān)鍵時刻,總是缺勤可不好。
果然,去請假的時候,財務(wù)總監(jiān)刑寶華說道,“小姜,雖然你表現(xiàn)不錯,可你這總請假,我怎么給你寫實習(xí)報告?你也想留在新東集團的吧?”
“總監(jiān),新東集團這么好的公司,我當(dāng)然想留下。但我確實有事,我辦完事后,會回來加班把工作補全的。”姜瓷低聲下氣地說道。
邢寶華勉強準(zhǔn)了她的假,姜瓷便走了,搭公交車去了江洲第一人民醫(yī)院。
姜瓷的媽媽已經(jīng)在醫(yī)院的神經(jīng)科躺了兩年。
“小姜,你媽這段時間的住院費該交了,今天帶錢了嗎?”傅醫(yī)生是媽媽的老醫(yī)生了,和姜瓷也相熟,知道在這個家里,做大哥的是甩手掌柜,不會管媽媽的醫(yī)藥費,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是姜瓷在忙里忙外地周轉(zhuǎn)。
“哦,沒。我過兩天才發(fā)工資。”沒錢的窘迫,讓姜瓷低著頭。
“那你快點兒,你再這樣,醫(yī)院可要采取措施了。”
“知道,知道。”姜瓷又點頭哈腰。
姜瓷去看了媽媽,媽媽一直在輸氧氣,兩年來,姜瓷跟媽媽說話,她都沒有回應(yīng)。
姜瓷的爸爸原先是建筑工地上的項目經(jīng)理,一家四口,原本過得很和美。
但是六年前,爸爸在一次項目中,不幸從二十多層的樓上摔下來去世了。這件事對姜瓷的母親打擊很大,導(dǎo)致她后來精神恍惚出了車禍。爸爸的賠償金,加上車主賠償?shù)腻X,讓媽在醫(yī)院支撐了五年多,但畢竟是坐吃山空。
后來,錢花得差不多了,姜瓷就在學(xué)校里幫老師干活兒,或做家教掙錢給媽交住院費。
按照哥的意思,早早地給媽拔了氧氣瓶省事,但姜瓷覺得,姜義太沒有人性,有個“媽”叫著,即使媽不答應(yīng),可總比世上沒了這個人強。
此刻,姜瓷把媽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媽,我現(xiàn)在準(zhǔn)備注冊會計師考試呢,你一定保佑我考過啊,考過了,我的工資就會翻好幾番,年入百萬都有可能,到時候,支付你的醫(yī)藥費就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了。”
姜瓷還對著媽媽笑了笑,媽媽沒有回應(yīng)。
六年來,姜瓷一直希望,媽媽突然之間就睜開雙眼跟她說話,像小時候那樣,撫摸著姜瓷的頭,“小瓷、小瓷”地叫她。
“我要回去上班了,注會還沒有考下來,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留在新東。”姜瓷給自己打氣。
留在新東,每個月還是有一筆進賬的,至少她能拿這些錢交房租,維持媽的醫(yī)藥費。
可因為她總請假,現(xiàn)在留在新東,也挺困難。